2016/02/18

別離






表姊來電,說大姨丈昨日早上走了。
 
只是沒想到最後一次見到大姨丈,是在表姊的訂婚宴上。大姨丈最後對我說的話,應是在我的Facebook上留下「盈馨的孩子也長大了,祝你幸福、闔家平安……」之類的文字。
 
知道人生如棋,終會有最後一著。只是,時間推磨著終於走下這步,還是得別離。還是難。
 
大姨丈和大阿姨留下一雙兒女也各自成家,有了自己的小孩。大姨丈過世,表姊和表弟恭敬地致電給我爸媽。
 


 


 
 
 
 
 
 
 
心裡流逝的過往,知道就會這樣永遠印在腦子裡、心裡:
 
大姨丈開著廂型車載我們出去玩、他在外公家誇表姊懂事、他在大阿姨過世的那天說了氣話、他在我婚禮上出現的模樣……還有我從相片上看到大姨丈當年和大阿姨結婚的照片,穩當的大姨丈和美麗嬌羞的大阿姨。







大姨丈 民國37年-民國105年

媽說,大姨丈還算年輕啊。媽的意思是,大姨丈走得早了。

 

2016/02/03

高中時的老師

高中時,其中一位好像是公民老師,王玉璽先生。上王老師的課時,他已是快要退休的年歲了。有一次上課,他一進教室,便直接在講桌上放了一瓶寶特瓶裝的黃澄澄液體。王老師激動地喊:「同學們,這是黃河的水啊!」
 
印象中,王老師還拿了一枚人民幣。忘記是一塊錢,還是一角?他讓我們班上同學輪流傳看著。
 
那時,我還沒去過大陸,卻驚覺從小到大對黃河的認識,居然比不上親眼見到那瓶黃澄澄的黃河水。
 

高中時還有一位老師,英文老師,朱光熹先生。上朱老師的課時,也是他快要退休的年歲。常常上朱老師的英文課,我便忍不住打瞌睡。有一次上課,我也還是打瞌睡,卻隱隱約約聽到朱老師說他這輩子還有兩個心願未了。一聽到這個,我馬上有精神了。
 
一個心願是朱老師的大公子尚未成家。
另外一個心願是……尚未收復失土、光復大陸呀。
 

2016/02/02

似曾相識



這是一張名片的背面。

初次見到陝西師範大學周曉薇先生時,只覺她個子瘦弱嬌小,對她沒有太特別的情感。直到她遞給我名片,見到名片背面這四個字時,猛然像刻印一般融化重重藩籬,進到心裡。

2016/02/01

從驪山返回西安市

那一天,天已黑,在車上。一行人中幾位善言語之人,總能活絡氣氛、天南地北的聊。像我這樣不太靈巧大方的,只能在後座聽著。
 
其中一位是西安碑林王其禕先生,他話不多。聲音慢慢、性格溫文、內斂直樸。細算一下,王其禕先生算是我的父執輩。
 
那天在車上,先生提到以前下放到農村時,十幾個人一夥。白天大夥兒出去工作,留一人煮飯。先生說幾乎所有的廚藝,都是在那時練成的。後來,他考上大學,入學前,玩了一圈,也到過南京。他說,晚上就在火車上鋪張報紙便能睡了。旅遊了一圈,用時一個月,花費一百元。
 
那一天,好像是從驪山返回西安市區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