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月,C回台灣來。這對我而言,是件很開心的事,覺得多了個很好的朋友在身邊。只是,過陣子,他又要離開了。下次再見時,我已不是原來的我,他也可能不再是原來的他。離別在即,心裡除了祝福,卻也感到一些惆悵。
最近,度過了一些心煩事。雖說心煩,卻也不是真的那麼煩躁,只是感到有些不捨和遺憾。對於這一切,我沒有任何怨言了,心存感謝。希望,他能快樂,過著無憂愁、健康的日子,直至終老。
前陣子,學生期中考,加上C替我講了幾堂課。過了一兩個星期不用備課的日子,覺得挺高興的。不用工作,是真的很高興。我知道自己在教書這事上,其實並不真實,以致於對教學這件事如此地不耐。多半時候,感覺自己像是在做讀書心得報告。學生聽得懂或聽不懂,對我並沒有太大意義。
不明白。不明白,究竟什麼是教。
開始撰寫第二本小說了。算是中篇小說,已約莫完成十分之三。這是件很開心和踏實的事情,它幾乎是我能為,也願意如此為之之事。它是我的真心,也是我所能夠明白的事情。然而,其實寫小說這事,並不完全順利的。很多時候,迫在眉梢、逼在關頭、不得不面對時,總要寫出自己的真心話。而那總是不容易的。這些,惟獨在書寫的勞動中,始能切磋琢磨、細緻、面對、走過,即便滿山遍野的鮮血,亦必須親眼目睹,令人不得不蹣跚步履、開荊闢棘。我並非刻意強調撰寫小說心路歷程之難處,我只是想說,「小說」的本質並非在於情節,而是在於書寫。讀者,亦非是讀;而是聽、是寫。
最近看了幾本小說,其中一本我尚未讀完卻是感覺很喜歡的一本小說──《家族》,張煒 著。與其說喜歡,不如說…… 覺得自己能夠讀得懂他的書寫、能夠明白他的心思。其心思細膩、糾葛、深沉,非無所謂而為。只是,因為還未讀完,所以還不明白其心意和心懷。不知能有多高,能有多深,能有多少真實。
最近,練琴,貝多芬奏鳴曲,Op. 26。C問我為什麼練這首?為什麼呢…… 我也不太曉得。只因一日早晨讀這譜時,覺得像是心裡的聲音。事實上,練過半個月後,對樂譜的理解又和當初看譜時的感覺,相差甚遠。只是,我越來越喜歡這後來的理解。這曲子,像是在懷念一個朋友。
朋友送了一幅南宋中後期的畫家梁楷《潑墨仙人》圖。因是朋友贈送之故,很喜歡。上頭有一首詩:
地行不識名和姓
大似高陽一酒徒
應是瑤臺仙宴罷
淋漓襟袖尚模糊
記此感念之。
20110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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