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閃到

上星期，腰閃到。剛開始沒甚麼痛感，只是感覺有些酸。閃到的第二天，腰部非常痠，痠到有點疼。第三天，疼得我躺也不是，坐著更不是，只能站著。站沒幾分鐘，也覺得疼。我忍不住上網查：「腰閃到，怎麼辦？」

網路上寫，腰閃到，其實就是腰部肌肉患了急性肌鍵炎。

閃到的第四天，不太能抱小孩，也不太能開車。原以為腰閃到只是腰的事情，但腰部影響廣泛。比方說不太能抬腳，開車轉動方向盤時，腰部也會疼痛。另外，剎車時，因身體重心向前，腰部必須出力使身體不前傾。這些都讓我開車時備感疼痛，也備感辛酸。辛酸是因身體實在太不適，讓我覺得連做這些平凡的瑣事竟也無法得心應手。我也想起好多年前，老師因腰痛無法站著上課，也因身體不適而顯得敏感和倦態。

開車去學校的那天，碰巧感冒。我覺得是因腰受傷，身體抵抗力也不太好。看了醫生，吃了感冒藥，也吃了止痛藥。原本是明明白白的痛，吃了藥後，成了身體裡的隱隱作痛。

閃到第五天，持續吃藥。可能是因吃藥的關係，腹痛，瀉肚子。吃了幾次五粒小藥丸。

 

第六天，去學校考試，學生問我是不是腿受傷了？我說是腰閃到。學生聽到「腰閃到」，開懷大笑。這些學生，真的是沒閃過腰……

閃到第七天，就是今天，沒吃止痛藥，也沒吃感冒藥。微微痠痛，但能活動。我帶兩個小孩到學校，跟同事說了閃到腰這事，同事很當一回事地聽我講著。然後，同事說了一句：「腰閃到，是很大的事。」

生小孩後，身體任何部位受傷，都已不是短時間就能康復了。受傷伴隨的不適，常讓我覺得身體開始老態。這是我人生中初次見到老。手背的皮膚不再光澤，臉上黑斑暗沉，還有肚子上那鬆垮垮的肉……我看網路上一些孕後媽媽們說這是「壞掉的自己」。壞掉？說真的，我真心佩服有些媽媽們能夠修好「壞掉的自己」。

晴晴的身高拉長了。每每我看她小腿的模樣，就跟以前我對自己小腿的記憶一模一樣。還有她的大腿和手指……我在她身上看到自己過去身體的年輕。

拉拉雜雜地寫上這些，微不足道。只是想紀錄這次腰部急性肌鍵炎的思緒，還有同事的一句話。

 

*寫於2014/11/13

 

後記：

 

老師說閃到腰，不要亂吃藥。越去搞反而會越糟糕，躺著就好。

不直

今天下午，抱著朗朗到斜對面的鄰居家，按了幾次門鈴，無人應門。不過，他們家的頂樓正在施工，鑽洞機不停作響。

正好遇見鄰居的鄰居，我向他說了心裡的擔心，我擔心那是基地台。鄰居的鄰居說很早就已關心這事也詢問過，但對方說那是中央空調。不只是他關心，附近許多住戶也已十分注意這事。鄰居的鄰居說他們正在等，等到確定基地台開始運作，便要請人調查處理。他要我別打草驚蛇。

說真的，我也不太相信那是中央空調，那搭建的器材顯然是為基地台而準備。甚至他們特地搭了一個棚子，為了遮掩基地台。這事情的開始是多麼地貪婪、欺騙、狡猾……只是，當人不再相信人，只想不動聲色地待確證罪鑿後，一舉殲滅的姿態，卻又是更為人所傷心和恐懼的。

 

*寫於2014/11/6

摸一下

今天，幫朗朗換尿布。尿布才一打開，晴晴就立刻跑過來。她自言自語：「摸一下～」我都還沒來得及反應甚麼摸一下，她就已經伸出她的食指，在她老弟的那裏彈了三下。然後，晴晴很淡定地對我說：「媽媽、晴晴沒有鳥鳥，朗朗有鳥鳥。」

Ooooooo My God……朗朗只是皺著眉頭看著這一切。

包完尿布，我立刻打電話給老劉，因為這一定是老劉教晴晴「摸一下」。正當我想訓示這驚人之舉時，老劉的手機響了。

唉，老劉又忘記帶手機出門了。

 

*寫於2014/10/30

風花雪月

說真的，以前除了考試和寫論文時候比較用心之外，其他時間我的生活重心都是做些十分風花雪月的事情。以前做這些沒有太大實質意義事情時，我爸也沒太阻止，但我感覺他可能看不太順眼就是了。

現在有小孩了，我常準備十分「風花雪月」的事物來讓他們感受一下媽媽所喜歡的風花雪月。當下會有一種......覺得自己過去十幾年的風花雪月，像是為他們而準備。噢，那是媽媽覺得生命中的美麗呀，蝴蝶、毛毛蟲、高山、流水呀。

朗朗走路

朗朗今天走了三步。

他蹣跚的三步走到姊姊旁邊，一把抱住他成天跟著的姊姊。

 

*寫於2014/10/24

囊螢照書

又到了尷尬的時間……
忙碌了一整天，孩子終於肯躺下睡了，我卻也提不起勁讀書了。

可能因為換季，晴晴常在清晨失眠。印象中，我好像已經連續幾天清晨被她的哭聲喚醒。有時她吵著喝奶，有時想要坐在我的腹部上玩耍。無論如何，真的太累了，除了躺在她旁邊，其他的事我都沒有很配合。好像前兩天清晨，她太亢奮，似乎沒有躺下來睡覺的意願。她在我身上不知道玩了多久，我也弄不清楚她想要甚麼，只知道她咿咿呀呀地一直吵鬧著。最後，我給了她一本《兒童學易經》，她終於肯躺下來假裝看書了。為什麼是假裝呢？因為天根本還沒亮，房間裡只有一盞小小的電蚊燈，那是很困難看到書上內容的。她躺下來不斷地唸書、翻書、唸書、翻書……我躺在她旁邊，除了聽她的讀書聲和她老爹的打呼聲之外，也想起了囊螢照書的故事。

現在想起，上網查了一下，「囊螢照書」的典故出自《晉書‧車胤傳》：「車胤恭勤不倦，博學多通，家貧不常得油，夏月則練囊盛數十螢火以照書，以夜繼日焉。」

 

*寫於2014/10/23

青山不老，綠水長流

昨晚在GOOGLE MAP上晃了一陣子。有時，會做做這種沒有太大實際效益卻令人遐想之事。昨晚看了一下聖母峰和附近一些地方，還有令人懷念的四姑娘山……想起久違他鄉的朋友，也疼惜在旁邊睡熟的孩子。今時和過往交錯在雪白的山巔和老劉碎碎唸之間。老劉很不高興有人三更半夜彈吉他。

想起前天，我覺得自己不應該質問或生氣晴晴為什麼要把貼紙給朗朗。她很可能是無心地把貼紙擺在櫃子上，朗朗也只是順手拿起。我不該給晴晴貼紙，或者我應該看著她玩貼紙，我應該想到還有朗朗。糾結的心情和思慮是不希望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

收到朋友寄來的近照。我說成熟了，她卻說不是成熟，是我們都變老了。老？怎麼會、怎麼會……我們的心仍是雀躍年輕的呀，青山不老，綠水長流呀。

 

*寫於2014/10/16

噎著

下午，給晴晴一張貼紙。後來我忘記有給晴晴貼紙這事，再想起時，已經聽到朗朗噎到又氣喘吁吁地。我抱起朗朗，用力地拍他的背，他想吐卻吐不出來。我幾乎是哭著一邊拍朗朗的背，一邊想著老劉有本急救小書，裡頭有教人如何為小孩施行哈姆立克法。但怎麼樣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去翻書呀。我憑著記憶幫朗朗拍背（成人、兒童和一歲以下的嬰兒之哈姆立克法，有所不同）。終於，從朗朗嘴裡弄出一張貼紙。

我心疼又生氣。我生氣地問晴晴為什麼要給朗朗貼紙，卻也想著自己怎麼這麼大意地忘記給晴晴貼紙這事。就在我對晴晴生氣的時候，朗朗又含住晴晴玩具的一個小配件。我生氣地從朗朗嘴裡撿出玩具配件。然後，把玩具全部收起來。

晴晴沒哭，她只是臉色凝重地看著這一切。朗朗還是一樣開開心心地去找姊姊玩，他不知道他經歷了甚麼。

 

*寫於2014/10/14

鳥鳥回家家。雲也下山了。

開學後，無法天天帶晴晴朗朗去國中操場散步，但老劉還是把握時間儘可能地帶小孩出去走走。今日黃昏，感覺晴晴來到國中好像特別開心，她一口氣走了八百公尺，這是從來沒有過的紀錄。之前暑假，天天到國中散步，她不是蹲在地上看花花、草草、毛毛蟲……要不就是跑到可能有蛇出沒的草堆裡。

晴晴走走跳跳八百公尺後坐在階梯上喝水，晚涼風漸寒。老劉提議再抱著小孩走一圈吧？我想好呀，正好想練練臂力，因為最近有點抱不動晴晴，得重新練習。

我抱著晴晴走操場，晴晴說：「太陽不見了。」我說太陽下山了呀，晴晴學著說：「太陽下山了……山嗎？」她的意思是山在哪裡呢？我解釋「下山了」就是「不見了」。晴晴看到老劉抱著朗朗走過來，她喊著：「太陽下山了！」她爸爸眉開眼笑地附和。突然，晴晴又說：「鳥鳥回家家。雲也下山了。」

All is Well

下午小孩睡午覺，突然一陣鞭炮聲，立刻上樓看看他們是否被鞭炮聲吵醒。晴晴很怕鞭炮聲，朗朗則還好，沒有太大的反應。每當放鞭炮時，晴晴說著「鞭炮」，同時也抽噎地哭起。

我進到房間，鞭炮聲依舊此起彼落，看到晴晴雖然醒著但仍躺在床上。她吸著奶嘴，右手拍著胸口，我走上前去才勉強聽到她口中唸唸有詞：「All is Well、All is Well……」她學「三個傻瓜」電影裡的一句台詞：「一切都好、一切都好……」

之前，晴晴常被鞭炮嚇哭，我給她看電影「三個傻瓜」中「一切都好」的歌舞片段，要她聽到鞭炮聲時就拍胸口「All is Well」一下。從來還沒來得及「All is Well」，她就已經花容失色了。今天算是頭一次成功地「All is Well」。

我很高興地躺在她旁邊，一邊聽著鞭炮聲，一邊和她一起「All is Well」。朗朗也被鞭炮聲吵起，他扭扭捏捏地爬過來，硬是要躺在晴晴和我的中間。我替朗朗搔癢癢，他把兩個小手掌塞到我的頭髮裡抓著我的頭皮。不會痛的。不過因為朗朗的手指很有力，被他抓得挺舒服，有點像頭部按摩那樣。忽然，朗朗扯著我一搓頭髮，我痛得叫出聲。我忙著扳開朗朗的手指，晴晴卻在此時翻越我的肚子，她不小心壓到我肥肥油油的皮肉……我喊著：「痛、痛、痛……」

晴晴終於翻到我的另外一邊了，她的手放在我的胸上：「All is Well、All is Well……」

 

*寫於2014/10/7

媽媽澆花花

每每要澆花時，我問晴晴：「媽媽要做甚麼？」
「媽、媽、澆、花、花！」

順手把水灑在落地門窗上，晴晴朗朗總會停下手邊的玩具，注視著水落在玻璃上的姿態。直到我進屋，晴晴眉開眼笑地：「花花、葉子、樹木……媽媽澆花花……」朗朗則是手舞足蹈地附和著他姊姊。

日子一天天過去，秋風已起。從陽台上向遠處看去是一片即將結穗的稻田。我常想起爸爸複述著春夏秋冬的田事，以及對故人、故事的感嘆與懷念。而我日復一日的疲勞，常在晴晴「媽媽澆花花」類似的言語中感到欣喜。

朗朗已九個多月大了。每每他起床的第一件事便是爬到姊姊旁邊，硬生生地「啵」一聲，拔起姊姊嘴上的奶嘴。朗朗對這樂此不疲，只是晴晴就會一股腦兒坐起來，皺起眉頭：「弟弟拿嘴嘴！弟弟拿嘴嘴！」

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充實著生活。其實，不知道未來如何，也就在澆花灑水、換尿布、刷牙、剪指甲、餵飯、唸唸這個、哄哄那個、親親他們、搔癢癢逗逗孩子……日復一日。老師說了馬拉美寫的一本書書名「骰子的一擲，抹殺不了偶然」。我多麼希望……

偶然間，他們看到水花落在玻璃上時，能憶起兒時純淨的喜悅。就像遠方的稻田，春夏秋冬的田事，落日故人情。

 

*寫於2014/10/6

今日

昨夜清晨，女兒好像失眠。聽到她的哭聲，便下床躺在她旁邊。依稀記得她坐著，而我太累了，睡著了。中途起來幾次，她問我可以泡奶奶嗎？我說時間還太早，大家都還在睡覺，再睡一下吧。她哭了一兩聲，我抱了抱她，然後又不小心睡著了。不記得折騰了多久，再起床時，已經天亮，得準備去上課。

早上老劉餵兒子喝奶，我給女兒喝豆漿，然後要老劉再餵女兒吃些蘿蔔糕。要出門時跟他們說再見，女兒含淚相送，兒子開心以對，老劉好像說開車要小心甚麼的……

昏昏沉沉地上了兩節課，很疲勞。右眼的針眼好了，現在換成左眼的眼瞼好像有點腫。中午G2000打電話來，談了一會話，也把最近這一兩個月心裡的糾結跟G2000說。G2000善良的回應讓我想起以前還在當學生的日子。後來因為下午有課，便匆忙掛下電話。

回到家，看到老劉正在做兒子的紅蘿蔔泥。一上樓，打開門，看到床鋪已經換了乾淨的床單，洗衣籃中沒有待洗的衣物，兒子對我咧嘴笑著，女兒喊著要抱抱。我泡了兩瓶奶給他們，唸了幾本女兒愛聽的故事書……

新學期開始

新學期開始。
 

每每一踏出家門，最想念的還是家人。早上幫老劉、小孩弄好早餐，躡手躡腳地怕吵醒他們。想到兒子昨夜清晨哭哭噎噎地站在床邊扶著我的腳，只好爬下床抱起他，搖了一下子，他又沉沉睡去。陪他睡了一陣子，突然覺得肚子一沉，原來他趴到我的肚子上了。順手抱住他睡了一會，他像是抱著大樹一樣熊抱在我身上。兒子總是喜歡這樣磨蹭著，想有人抱抱他、親親他、陪著他。白天這事多半落在女兒身上，他們兩個常常玩在一塊。只是，有時兒子玩得太高興，整個身體撲在他姊姊身上，他姊姊就要哇哇叫了……

 

早上提早到學校，除了在來校的路上想了一會應該用甚麼樣的態度面對學生，還順便想了一下右眼痛痛的，不知道是不是長了針眼？總而言之，沒有多想想上課的內容，大概是因為我又要教一樣的東西了。其實，也還是有備新的課，只是還沒備完十八週的課程內容，也沒給學校審核，這學期上新課的念頭也就作罷。

 

學生多半是大一的學生，稚嫩的眼神在進教室和上廁所時都會舉手報告。至於我，隔了兩三個月沒講課，再度講起「甚麼是哲學？」還是想起以前坐在課桌椅上的自己。我好喜歡哲學。

 

我還是不太看學生，縱然他們洋溢著青春和稚氣。學生來來去去，學校鬧哄哄的，下課間，我拿起書卻想起許多過去的人……新舊交替的混合感，總出現在新學期的開始。新的一學期，又開始了。

 

*寫於2014/9/22

爬來爬去的毛毛蟲

之前有寫過一篇網誌〈朗朗害怕〉，裡頭有提到朗朗害怕電影「龍貓」的片頭部分。

差不多兩個月後，昨晚試著給晴晴和朗朗看「龍貓」。經由表弟的提醒，我也覺得可能是龍貓的片頭曲音樂太震攝人心了，所以，我就把片頭關無聲，只看影像。剛開始，龍貓出現了，朗朗並沒有要哭的樣子，我心裡大喜！不過等到鏡頭換成這個：

嗯，雖然是無聲，但他又害怕地哭起來了。說真的，我看到這個影像，也會有點不舒服。但那是因為我不太喜歡毛毛蟲、蜘蛛、昆蟲......
至於朗朗到底從這影像中看到了甚麼、害怕甚麼？真的不太知道。

所以，我立刻按下快轉，直接進入正片。朗朗馬上不哭了，但晴晴皺起眉頭一直碎碎唸：「毛毛蟲、毛毛蟲、我要嗎？我要嗎？毛毛蟲......」

她的意思是想看片頭爬來爬去的毛毛蟲。

巨大的聲量

農曆七月一過，我們這附近又三不五時會有抬神轎的隊伍經過。以前，我對抬神轎沒有太多的感覺，頂多就是湊湊熱鬧。但自從住在抬神轎的路徑之一時，我無法接受以下幾點：

 

1. 抬神轎用音響，撥放敲鑼打鼓的聲音。鑼和鼓本來就是可以將聲音傳送很遠的樂器，再用音響傳送撥放，會連坐在屋子裡都感覺被震撼得很不舒服。
2. 抬神轎用音響撥放流行舞曲。
3. 抬神轎路過之地必須使用鞭炮。

 

每次小孩被抬神轎的音響或鞭炮給嚇到或嚇醒，我心裡很氣。除了抬神轎這事之外，對於喪葬人家辦喪事要用音響不間斷地撥送哀哭聲或誦經，我心裡也不舒服。

 

以上兩件事，重點是在音響和巨大的聲量。

 

另外，自從有小孩後，每每去到餐廳，小孩好不容易鎮定或睡著了，突然鄰桌大聲喧嘩、吆喝或鼓掌，而驚嚇到小孩子，我真的很火。前幾天中午到餐廳吃飯，鄰桌又是鼓掌又是吆喝，使得朗朗有點快要被嚇哭，我向鄰桌投出非常兇狠的眼神，只是也沒人理我就是了。

 

今晚，可能附近因應中秋假期，拼命地放鞭炮。晴晴已經被嚇哭好幾次了。我覺得「新民」是重要的，但我不知道現在的鞭炮是否仍有新民的意思在其中？也或許只是因為自己的小孩被嚇哭，所以否定了鞭炮的意義？

 

*寫於2014/9/6

朗朗害怕

大概兩三個星期前給晴晴看「龍貓」，她還蠻喜歡，前前後後看了三次。不過，每次片頭曲一開始，龍貓出現，朗朗就受驚嚇而哭。我抱著哄他，直到片頭曲過後正片開始，朗朗就沒事了。三次看龍貓的片頭曲，朗朗都受驚。我一直反覆思索，究竟是哪裡讓朗朗感覺害怕？想了一陣子，想不出所以然。

我曾在網路上看過小兒科醫師說小孩怕黑、怕鬼或怕某個物體等，是兩歲以後才會賦予對象意義而感到害怕。七、八個月的嬰兒，大概害怕的是分離焦慮。也因此，我一直不知道龍貓的片頭曲為什麼會讓朗朗害怕。

直到前天晚上，我抱著朗朗在黑暗的走道上哄他睡覺，朗朗則是在我手上看著他老爹進浴室洗澡。老爹好像忘了拿甚麼東西，反反覆覆開關浴室的門。浴室昏黃的燈光在黑暗的走道上反覆地一明一暗，朗朗害怕得抓緊我的手臂嚇哭了。

這讓我想到老師以前帶我們讀巴什拉的《空間詩學》，其中提到家屋的意象。以前，我在想這種「意象」是否有普遍客觀性？

話說回來，我猜朗朗可能害怕一種意象。那形象是在有限框架裡忽然充滿，而後又立即消退。就像龍貓片頭曲中一開始，一排龍貓的肚子忽大又忽小。又像是在狹長黑暗走道盡頭，微光忽然充滿角落，隨後又立即消退。朗朗似乎給了這種形象賦予了一種獨特的意思，這種意象讓他感到害怕。但究竟是甚麼意象？真的不知道了。

 

*寫於2014/9/5

誇張的最近

今晚，朗朗嘴巴卡到嬰兒床的螺帽。我看到時，他正好卡進去。我嚇得立刻起身，他那時也正好開始狂哭。把他抱起來，我緊張地對老劉說：「他滿口都是血！」老劉回：「沒那麼誇張吧？」想想是也沒有這麼誇張，應該說朗朗的嘴巴張開，看得到肉和牙齒的地方都是血。我很緊張的想要看清楚他的嘴裡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朗朗的年齡還理解不到我叫他把嘴巴張開的意思。勉強看了一下，可能是未長出的牙撞到牙齦，使得流血。

晴晴在七月時也有一次，弄得嘴巴是血。她跌倒，下巴剛好撞到玩具箱，未長出的牙撞擊到牙齦而流血。晴晴比較大，聽得懂我說的話，所以，也相對的比較好處理。

每次他們兩個跌倒、撞到、流血甚麼的，我除了緊張之外，就是胸口很緊，心情不好也很生氣。但究竟氣甚麼？我也不知道。今晚發生這樣的事，我也一樣，晴晴如果又稍有點不聽話，我的音量也變得大聲。老劉跟我說沒事、沒關係了，我才察覺好像也不應該這樣子對晴晴。

今晚，兩個小孩算是很早就睡了，我利用他們終於睡著了我也終於完成老劉兩本書的封面。其實，老劉原本說可以請學生幫忙做封面，我想說自己可以試試看。但真的試了，好幾次做到快要欲哭無淚。幸好我熱愛的GOOGLE上面，有許多解惑高手。我用舊電腦中的PhotoImpact 12版本做也不過只有2MB的封面，就一直出現「記憶體不足」的訊號，這讓我崩潰了很久。後來調整了好幾次虛擬記憶體的設定，終於勉強可以使用。另外，要將古人畫像的底圖改成透明色（就是沒有顏色），也讓我深感挫折。比方像下面李贄這張古畫，要只留下輪廓，我就覺得非常不容易。

最後全部做完，一旦把所有物件按下「全部合併」，底圖就會變成一片白，而非透明，這也讓我非常苦惱。原本網路上高手說可以將檔案另存為png檔，如此就可以保留透明背景。無奈我的電腦的虛擬記憶體，再怎麼地讓它虛擬，也無法轉為png檔。真是孤臣無力可回天，這個問題讓我從昨晚就一直想破頭到今天。後來，我打電話去影印店，他們說他們可以解決。我真的差點流下淚（好吧，我承認我是誇張了點）。總而言之，我終於完成了。老劉也申請到ISBN碼了。

 

最近，算是很累。一方面是做了很多類似做封面這種不是我擅長的事情，另外一方面是我右肩有個皮肉傷。之所以弄傷，是因為為了讓我們家晴晴參加2015年雪印月曆寶寶活動，那幾天我都給她穿漂漂亮亮的去操場跑步，然後幫她多照點相片，看有沒有哪張好看的就放上去參選。那幾天幫她拍照時，可能是姿勢關係，右肩磨擦到衣物，破了十元硬幣大的皮。然後，我自作聰明，在傷口上抹了很多的「神奇紫藥膏」（如下圖）

結果第二天，我十塊錢的傷口變成2/3巴掌大的傷口。真的很痛，雖然只是皮肉痛。這讓我想到我生產時，我跟自己說除非再生第三個（驚！），要不然我不要再讓我的身體這麼疼痛了。我還記得我生產後做完月子去洗牙，那牙醫除了把我洗得滿口都是血（好吧，我可能又誇張了...），還把我的牙齦洗得很痛，我差點...。話說回來，我那2/3巴掌大的傷口痛到讓我不得不問我妹：「可不可以把口內膏擦在上面？」我想反正都是破皮，只是一個是肩膀上的表皮，一個是口腔內的皮。我妹好像驚為天人一樣地要我萬萬不可如此為之，這樣會使傷口持續惡化。我妹說，只要在上面抹一層薄薄的新黴素（下圖）即可。

我身邊沒有新黴素呀，但我一聽到「新黴素」就想到朗朗的眼藥水上面也是寫「新黴素」，於是我就問我妹......「能不能把眼藥水點在傷口上？」我想我妹大概是快要不想理我了，所以只回答了「不行啦～」沒有說明原因。我那幾天真的是忙翻了，完全沒有空閒去藥局買新黴素。所以，我擦了老劉一直說很有用的一條德國藥膏。就這樣擦了一個星期，然後蓋上拋棄式紗布。就在我快要好時，可愛的朗朗朝我那用力一抓，我的肩膀在淌血...心也在淌血...「媽生你就不容易了，痛得要命，你還......」我忍不住唸朗朗，朗朗咯咯笑。現在傷口快要完全好了，正在長皮，很癢。最近就是這個傷口再加上我做了不擅長的事情，算是很累。

*寫於2014/9/4

Golden Time

中午到下午，是我一天中的黃金時段(Golden Time)，因為兩個小娃在這個暑假中已經被我「培養」到可以同時一起睡午覺。當然，朗朗還是要抱搖著讓他睡著，但通常不用抱超過半小時，所以還可以忍受。打從朗朗出生的第一天晚上，我就抱著他睡覺了，一直到今天都差不多這樣。他剛出生時，喉嚨還沒發育完全，所以當他躺著，喉嚨會發出像老人家痰堵住氣管的聲音。那時覺得好像要抱著他，他才能比較好睡。直到今天，他喉嚨早發育完全了，卻習慣有人抱著他睡覺。暑假一開始，我就買了幾本育兒書，主要就是看怎麼讓孩子能夠自行入睡。但最後完全沒有成功，原因是我忍不下心讓他哭。想說，算了，他以後總還是會自行入睡的。

至於晴晴，她最近比較聽我的話，因為我比她老爹兇。暑假之前，我真的覺得她的脾氣太大也很「牛」，所以，暑假一開始我就買了幾本育兒書，然後按照書裡的方式來「培養」她要聽媽媽的話。不算完全成功，但至少叫她躺下睡覺，她會躺下。叫她張開嘴巴讓我幫她刷牙，她會張開。當然啦......她最肥最多肉最肥滋滋的大腿，也挨了我好幾下。晴晴每次被我罵完或打完之後，她都會喊：「媽媽？」這時候，就算我再怎麼生氣也都要回應她：「晴晴」或「嗯」。我覺得，這時候她是在問我跟她的關係還是不是像以前一樣。所以，我告訴自己，千萬別跟孩子冷戰或不回應她，即便是在很生氣的時候。如果讓孩子覺得關係動搖，就不是在教育她了，而是純粹的管控她而已。

 

*寫於2014/9/2

佇足

科學家發現地球已存在大約60億年。400萬年前，人類祖先出現在非洲。這樣的描述可能難以想像，所以可以做成這樣的比方：如果地球在1月1日出現，人類的祖先大約在8月底露面，文明和歷史則是在12月31日午夜前幾分鐘開始。

日子一天天過去，人們可能難以感覺時光的流逝。除非是察覺自己身體的老化或病態、他人的去逝、景色或人物對比下的滄海桑田，或者是自己累積而來的成果，其他很多時候，我們的心情常是活在拖延著過去記憶的當下。如果有機會能看到「歷史」，發現自己在歷史長河中佇足，常會因當下思想中某種客觀性，讓人真實而感動。藝術和文學常提供這種媒介。

 

* 寫於2014/8/27

蜘蛛人式的親吻

朗朗很喜歡我跟他蜘蛛人式的親吻，每次跟他蜘蛛人式的親吻，他都咯咯笑。甚麼是蜘蛛人式的親吻？

 就是這樣。其實，我沒有那麼大的功力倒掛著跟他親吻，所以，應該是這樣：

我是Spider-Man，他是Mary。

* 寫於2014年8月22日

寫論文

前幾天晚上作夢，夢見自己博士論文口試。類似這種夢，畢業後這幾年都有。當年在論文答辯時，楊老師問我柏拉圖「理型」這字為何用使用類似eidôlon的字眼而非eikôn？當下我驚覺自己怎麼沒有發現這問題。那時，說出「我不知道」這四個字，成了畢業後在夢裡一直答辯的部分。畢業好多年了，一直到前兩年還對此有扼腕的內疚感，也時時記得應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只是這兩年生了小孩，這種遺憾的內疚感變得只在夢裡才會出現。

 

學生時候，我一直不是用功或聰明型的學生。我的表現，一直就在中間值或是稍微好一點。（記得大學聯考時，我的成績就在49%）。像我這樣的學生在面對寫論文這事，其實是靠很多人幫助我，我才能完成論文。比方在我終於要一鼓作氣寫論文卻寫不出甚麼東西時，岳和學長打電話告訴我說：老師說我就像加滿油的車卻不知道要開往哪裡。又比方在我終於用功讀了書之後卻仍找不著方向時，老師寫了一封信來釐清我想要研究的問題和研究範圍。再比方我終於開始動筆了，卻一天到晚生病，每日的進度參差不齊，被老爸很嚴肅地說：要有規律的作息和生活，才能寫好論文。當然還有許多人的幫忙，我終於寫完論文了。我最高興的不是寫完論文，我最高興的是老師在看完我整本論文後（可能也只有老師看完我整本論文），他知道我的侷限和不足，他也肯定我的用功和用心。

 

之所以寫這些，是因為最近我突然發覺身邊好多人在寫論文。我有點驚訝，我身邊怎麼可以同時有這麼多人在寫論文。我看過幾篇論文，也幫忙改過幾篇，更聽過寫論文上許許多多困難。當然，這之中不乏聰明又用功型的論文者，但更多的是可能跟我差不多層次（有點小聰明但遠稱不上上智；有用功但不夠好學；學生時代成績表現差不多在中間值徘徊）的同學。我只是比各位的運氣好，先走了一步，好不容易寫完一本不成熟的論文，然後畢業了。分享幾點寫論文的淺見，希望對於跟我差不多層次的同學們有所幫助：

 

1. 寫論文上的「貴人」，一定是在開始用功寫論文後碰到心靈或論文寫作上的巨大困難，真正的「貴人」才會出現。
2. 研究的「問題」和所研究的資料「範圍」，必須明確。如果一直對所要研究的課題感到不踏實或不明確，就先自己用功找答案。慢慢地，貴人就會出現，給你要的答案。每個人的貴人不盡相同，可能是指導教授，也可能是某個人說出的某些話，也可能是某位古聖先賢的至理名言，也可能是終於讀到一本「對」的書。
3. 規律的生活作息。這指的是早睡早起、好好吃飯、好好睡覺。規律的作息，會讓人的心思容易進入正在進行的研究課題上。
4. 寫論文雖然辛苦，但還是要對自己所研究的東西有正向的價值感、有熱情、有所喜愛。這也是說，自己所完成的論文，是希望與人分享、希望有人了解或明白的。

 

希望以上淺見，對於資質和用功程度與我相差不遠的同學們，有所幫助。

 

哲學

昨天收到一封信。我把一些個人資訊刪掉了後，信件的內容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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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您好:
我是之前上過您<哲學...>的...學生...，
一直以來對於哲學都還蠻有興趣的，
想請教老師，能否推薦一些關於哲學入門(哲普)的書，
(雖然老師好像上課有提到過，但...不好意思我忘了 真得不好意思)
因為最近讀了這篇文章 ( http://pansci.tw/archives/63770 )，
除了覺的作者文筆非常厲害之餘，
想問的是，應該要如何思辨? 須從何處著手?
孔恩〈科學革命的結構〉 這本書會很難讀嗎?
不好意思，我太貪心了，一下就問這麼多問題，
謝謝老師在百忙之中抽空看完。
                                                    學生 ...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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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收到類似信件，我常馬上振筆疾書，全心全意回答學生問題。但經過了上學期......上學期發生了許多事，學運、學生自殺、他殺......等等，讓我反省自己的見識和錯誤。在許多層面上，我發覺自己必須學習，重新學習。

 

也因此，面對這樣的信，我覺得不應該看到的是學生「對哲學有興趣」，而是應該思學生心理真正的欲求、期盼，還有其價值觀。

純真和滿足的喜悅

前陣子看到一些小孩子，一些讓我反感的小孩子。他們用大人的語氣和用字遣詞說著為所欲為的話語。他們也不太聽父母的勸，常在該做的事情上遲遲未做，又或是以不敬的態度面對父母。而他們的父母又好像是習以為常地縱容小孩這樣對待自己，儘管這些孩子中最小的也有五歲了。我不希望自己的小孩是這樣子的。

 

我不太理那五歲的小孩，更不會以討好的態度問「喜不喜歡學校呀？」、「學校有幾個男生？幾個女生？」、「喜歡吃甚麼？」、「你好可愛呀！」、「好聰明」、「好漂亮」等等。可能我真的累了，也可能我覺得沒必要這樣對一個人。我沒搭理她，也沒想跟她在一起。但過了一陣子，我發覺她心急了，她反過來想要討好我。那感覺像是，她發現她沒有辦法掌握住我，所以她想要用別人對她的方式來掌握住我的心。

 

當下，我雖然明白這情況，卻有點難過這樣的自己。難過自己的態度，為什麼要這樣對待一個孩子？但我又堅持自己的作法。

 

我想起這孩子以前的種種。我還記得她更小時候純真的笑容、滿足的神情。我看著自己的孩子，很希望他們多能保有純真和滿足的喜悅。

雲深不知處

全家去了一趟宜蘭，如我預料中，是萬分的勞累。也因此，讓我想起小時候回內埔時，因不熟悉環境而感到忐忑的感覺。原本預計待在宜蘭兩個星期，但我們只待了五天四夜就回台中了。

 

之所以萬分勞累是因為晴晴還不會注意安全，也聽不懂我叫她來到我身邊，所以，我必須一直盯著她，免得她跌倒、撞到或走失。至於朗朗，到宜蘭的第二天就發燒。帶去給宜蘭的診所醫生看診，醫生說是感冒。

 

朗朗發燒了三天，全身起疹子，但顯然不是玫瑰疹，因為他的燒並沒有退。在宜蘭的每天晚上，朗朗每個小時就起來哭一次，我想他大概是因為發燒不舒服導致。他老姊則是因為白天玩得太開心，所以三更半夜也大哭幾回合。基本上，我跟老劉在宜蘭的四個晚上沒睡甚麼覺，就一直哄這個、抱那個、泡奶、餵藥，還有換尿布。

 

回台中後，又帶朗朗去看醫生，醫生說這是「不知名」的病毒導致的發燒、起疹子、拉肚子和喉嚨腫。所以又拿了一份藥回來，按時餵他吃藥。他現在還是全身疹子，但至少燒退了。我想他應該有抗體了。再過兩天，疹子和拉肚子的症狀應該可以緩解。

 

雖然回宜蘭的時間很短，但重要的事情都有做到，這是我最欣慰的事。比方讓小孩看看奶奶，也見到大姑、小叔和小姑。也讓老劉和姊弟妹們聊聊。至於我自己……宜蘭對我而言，還是因景色的寧靜讓我感到平靜，也從這平靜中感受到一種美感。這幾天，我們都住在小姑家的頂樓。從頂樓望出去，可見得遠方的高山。無論是炙熱的夏暑或是陰雨綿綿的氣候，都可見得遠方山中的山嵐。每每抱著小孩見到此景，我都想起小時候從月曆上看到的阿爾卑斯山，也想起「只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

 

如果把宜蘭比擬作一個對象，那麼，我喜歡的宜蘭就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

看姊姊做甚麼

朗朗會坐了，就在爸爸農曆生日的那天。之後的兩天，他可以撲向前方。再過兩天，他可以扶著東西站起來。我們用棉被和枕頭把床圍堆得高高的，以防他跌到床下。但不管如何，他發展的速度總比我想像中來得快上許多。現在，他常為了要看他姊姊在床下做甚麼，總是翻山越嶺地、探頭探腦地只為看姊姊在做甚麼。

抱抱

前天晚上，很生氣罵小孩。兒子還小，不太懂我是在生氣，所以就一如往常地哭著。女兒知道我是在生氣、在罵人，她也哭，但她就不敢亂動。我罵完後，女兒張開手臂：「媽媽…抱抱…抱抱…」

 

當下我雖然還是很生氣，但還是抱她，把她抱緊緊地。想訓話，但又很生氣訓不出來。抱完後，她躺下去睡，背對著我和老劉，還是抽抽噎噎地哭著，一直哽咽地吸奶嘴。過了十幾分鐘，她還在哽咽。我把她翻過來，她一看到我，又哭出來了：「媽媽～～媽媽～～抱抱～～抱抱～～」

 

唉，又把她抱起來，抱得緊緊的……

 

名字

好多年前的有一年過年，我們全家到小阿姨家拜年。小阿姨家有卡拉OK，那時，大家輪番上陣地唱了許多流行歌曲。忽然，表弟點了一首「踏雪尋梅」的兒歌。不知道為什麼，我對這事情印象深刻。後來，這首兒歌也成了我常會不由自主哼著的曲調。直到現在，也還是常會唱著給小娃們聽。

老劉的祖上對於兒孫命名是有排字輩的。輪到小娃，他們是「天」字輩。我還懷著老大時，仍常不經意唱起「雪霽天晴朗，臘梅處處香......」，突然想到歌詞中的「天晴」，這名字好像還不錯。畢竟，有了這個孩子，真的是我生命......終於天晴了。但那時我還是不太確定到底要不要給小娃取這個名字。

直到有一晚，雨天，回爸媽家吃飯。臨走時，雨停了。爸爸就在我旁邊，也在玉蘭花樹下。爸爸看著放晴的天空和皎潔的明月，他的臉上帶著一絲清新的味道，說著：天晴了。

這就是女兒名字的由來。

今年年初，阿姨、姨丈還有表弟來爸媽家吃飯。姨丈問了為何替女兒取這名字，當下我不好意思說。現在突然想到，記在此。

幸福

有時，女兒乖乖地躺下，且聽話地要好好準備入睡時，她會先輕喊兩聲「媽媽」，然後奮力地撲倒在我身上，抱著我的手臂或磨蹭著我的臉，慢慢入睡。我聞著她嘴裡的鮭魚味，除了想著要如何幫她去除嘴裡的五味雜陳以外，心裡也覺得……幸福。

 

寫於2014/5/18

兒子的眼睛

很擔心兒子的眼睛。不知道為什麼，他常結膜炎，眼屎多。因搔癢，而常揉眼睛。越揉，眼睛的狀況就越糟。惡性循環，難以康復。

清雅

昨天，不知道老二是因為打預防針的緣故，還是年齡到時候了，他終於肯吸吮我買給他的安撫奶嘴。另外，他也終於第一次睡過夜了。突然間，對於要同時帶兩個孩子，增加了不少信心。

 

接下來，老二在喝奶方面能夠持續定時定量、好好睡覺、穩定地長大；老大能夠學會走路、自己吃飯、還有控制一下任性的脾氣，我覺得就更能放心不少。

 

老二原本的預產期應該是在今年的1/6，但他老爹很希望老二能在12/30或12/31出生，因為這可以幫老爹省五萬多的報稅。我當時只希望老二可以在「早上」讓我知道我要生他。只要他在早上的時間讓我感覺要生他，就可以先安置老大，不致於太過勞累或匆忙。最後，老二就在2013/12/30早上六點半多讓我知道我得準備生他了。這其實只是巧合，但也讓我對這巧合感到貼心。

 

雖然嬰兒時期的性格和日後的性格不盡相同，但老二從出生到現在給我的感覺總是很溫柔。他老姊常表現出淡定，老二則常給我感覺清雅。兩個小娃氣質不同，但都是我很喜歡也十分嚮往的性格。不過，說真的，嬰兒時期的性格和以後長大的性格，真的不盡相同。我實在希望他們以後多能保有嬰兒時期淡定和清雅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