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8/23

對著鏡子唱

老劉為了讓朗朗在學校多與人互動,一會兒是教他背詩,一會兒又是教他唱歌。每早朗朗要去上學前,老劉便叮嚀他,要唱歌給人聽,要背詩給人聽。

我是覺得這壓力也太大了,所以沒有附和。但老劉每天在朗朗放學後,就問他有沒有唱歌啊?有沒有背詩啊?接連好幾天,朗朗都說沒有。老劉唸朗朗兩句,外加面壁思過十秒。我問老劉有這必要嗎?這樣會不會給小孩壓力太大啊?

昨天,朗朗放學後,老劉又問他有沒有唱歌給人聽啊?朗朗說有啊!晴晴在旁邊搧風點火說:「你哪有唱歌給人聽?根本沒有!」

我正要唸晴晴兩句時,朗朗輕輕淡淡地說:「我有唱歌給人聽啊,我對著學校鏡子唱。」

我懂了,他是唱給鏡子裡的他自己聽。我問老劉這樣會不會給小孩上個學也壓力太大了點?老劉忍不住笑出來說:「我就是玩一玩嘛!」

天啊…… 然後,今早,老劉就沒再叫朗朗要唱歌背詩了。

2018/08/20

《屋頂上提琴手》



前幾天開車時,聽到廣播在介紹《屋頂上提琴手》(Fiddler on the roof)。我跟著唱上幾句,琅琅上口!

國中,我英文就不好。起因只是因為有一課單字我沒背就去小考,考得一敗塗地。從此之後,英文就一蹶不振,奄奄一息。大二,我不知道哪根筋不對,覺得哪裡最弱,就要從哪裡克服起,所以我去英國語文學系修了一門英美文學史。修課的第一天,我彷彿回到了國中上英文課。外國老師和本國同學都是同一種人、講著同一種語言,只有我是局外人。我不懂自己為什麼要讓自己陷入如此絕境。課堂上,我最常講「I don’t know」和「I have no idea」;課堂上,我心裡最常OS「SHIT」。我也不懂自己為什麼不退掉那門課,就硬著頭皮坐在裡面聽。

老師一開始教莎士比亞,小考就是要背一段莎士比亞的文字。只要是背誦,對我而言,都不會太困難。於是,我理所當然背《哈姆雷特》最著名的那段To be or not to be, that is the question…… 我太有感情在背這段,分數不差,但老師說我發音實在古怪。

終於來到期中考,五十題單字題,一題兩分。試卷是好幾張A3紙,每題都是熊熊描述一大堆,最後要你寫出這是在描述哪一個單字。天啊!我心裡OS好幾個S***,彷彿在看外星文。整頓一下,我決心努力試試,勉勉強強感覺好像是在描述哪個單字,但我實在拼不出來,所以我用畫的,畫出題目要的答案。五十題,大概畫了一半;剩下一半,也是寫得零零落落。發考卷時,老師刷的一聲抓起我的考卷,用非常正統的英國腔說Christina… (我的英文名字)What’s the matter with you? 於是,我那個英美文學史期中考分數很慘,慘不忍睹。

好不容易,期中考後換了一個老師。美國人,感覺就是……應該會著重在conversation的那種老師。他一來,同學們都很high,大家都瘋狂的conversation!只有我依舊是局外人。不過,他至少不教莎士比亞或古英文詩,他教一本音樂劇劇本,那部劇就是《屋頂上的提琴手》。我如魚得水,只要有音樂,英文單字就順耳很多!那齣劇很長,我幾乎每兩三天就會到學校圖書館借那齣劇的光碟片,花兩三個小時坐在圖書館,聽歌、背單字和讀劇本。

終於來到期末考了!美國老師要我們上台背誦一段音樂劇的台詞。唱我還可以,唸我怎麼也唸不出來。我問老師can I sing? 我唱了《屋頂上提琴手》其中一首 “Matchmaker”,美國老師說Christina… GOOD!

最後,我的英美文學史還是被當了,好像是58分的樣子。不過那位美國老師,後來推薦我和另外一個英文非常好的同學代表學校參加亞太地區某個青年組織的學生會議,在泰國舉辦。幫我訓練英文的修女們,個個都搖頭,她們問美國老師為什麼要推薦我?美國老師說……

那時候的我,聽不懂他說了甚麼。

2018/08/18

八夕

我跟晴晴朗朗說今天是七夕。
晴晴說,今天是七夕,那明天就是八夕了。

2018/8/17

2018/08/17

七夕秋意

清早,秋高氣爽。
感覺有點不真實,卻是深刻舒暢。
忽然想起『清風來故人』。

2018/08/15

妳願意原諒我嗎?

昨晚,對晴晴生氣。一條一條問她是聽不懂還是做不到,全部問完之後,晴晴邊哭邊走過來說:「媽媽,對不起,我錯了。妳願意原諒我嗎?」

天啊!我原本冰心堅不可摧,瞬間成了風光明媚涓涓細流的春天。哎喲,我怎麼可能真的生氣不原諒她?

晴晴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我又是遞水又是拿衛生紙,她倒在我懷裡啜泣。晴晴沒有矯情,但她的性格真的比我主動太多了。我整個格局常過於被動、太習慣於順其自然水到渠成。

我鮮少有晴晴主動問「妳願意原諒我嗎?」的這種打開新局面的可能性。

想來她的人生應該會比我更有彈性。

2018/08/08

Are You Ready?

大約一年多前,晴晴班上某個男生常常說要跟晴晴結婚,晴晴也說要跟他結婚。大概半年前,晴晴說她不想跟那個男生結婚了,因為那個男生「不OK」,她決定要跟另外一個男生結婚。

晴晴被我唸了一頓。我跟她說,結婚是很重要的事情、是很大的事情,不是小孩子隨便說說好玩的事情。應該要等到長大,兩個人有緣分,才能考慮結婚。

後來,晴晴沒再跟我提結婚的事情。

直到最近,那個原本說要跟晴晴結婚的男生,跑去跟別的女生說要結婚,不跟晴晴結婚了。晴晴把我跟她說的那套,「義正嚴詞」地搬去對那男生說:「請你不要亂說結婚的事情!我媽說,結婚是很重要的大事,不是我們小孩子隨便可以說的!」

那男生摸摸鼻子走了。

後來這兩天,那男生又跑回來說他不要跟別的女生結婚了,他要跟晴晴結婚。
「那妳怎麼說?」我問晴晴。
晴晴慢條斯理說:「我就問他說:『你準備好了嗎?』」

天啊!是要準備甚麼啦!